2008年4月29日 星期二

<隨筆>研究的Passion哪裡來?

的心裡常常會出現一個問題,就是「研究」的Passion到底是怎麼來的。當然,我可能需要說明一下在思考這個問題之前,我已經先肯定了「研究應該要有Passion」這件事,這個熱情也許不是在研究的一開始就能夠找到╱產生,但它應該要能夠在摸索研究的過程中出現,並持續到研究結束。或許有人會覺得研究能做到「盡責」就很好了,但是,研究好像不只是一項「工作」-如果這個研究是有向誰負責的話,研究其實很像是一個「創作」,它代表了一個人所採取的觀點,或是一個人在學習這條路上的累積與反省。某個主題的研究可能不是「誰來做都可以」,因為每個人的研究都必須通過他自己才能夠展現出來。

今天我在思考Passion究竟是怎麼來的時候,我從自己的經驗裡發現了一種很奇妙的運作,那就是:越是努力,Passion就有可能越濃厚;越不努力,就越不可能有Passion。關於前者,如果我們越是努力地要把研究作好、越是讓自己深入研究裡,那麼我們就越有機會在研究裡頭找到趣味與使命感;反之,我們若越是冷落自己的研究,視研究為很想擺脫的負擔、生活裡討厭的功課,那麼研究的樂趣就更不可能被發現,更不用說Passion了。於是,研究變成只有痛苦,沒有快樂;做研究好像是在虧待自己一樣-以致於在能夠不做研究的時間裡,我們可能不只是想要休息,還希望得到「犒賞」或「補償」。

我的發現其實一點也不獨特,聽起來反倒很像那些爛爛的老生常談。但是,問題的嚴重性就出在這好像是兩條「一走上去就會產生極大差異的道路」-有熱情的更有熱情、無趣的更無趣…。

於是,感覺無趣的人可能更難從「無趣的深淵」裡走出來,然後會更難以理解某些人為什麼能夠花那麼多時間去做研究,「難道真的是個性上的差別嗎?」、「可能某某某比較認命吧,他就是那種老老實實的人…」。

我試著去想像其原因,我得到了一個很簡單的答案:那是因為我們越努力去做、去表達、去討論,我們就越有機會藉著別人釐清自己的問題所在,同時,我們也越有機會獲得肯定與認同。試想,如果我們很少分享自己的研究,也很少表達自己的看法,那麼我們要從哪裡得到肯定呢?-想要得到肯定並不是一件壞事,每個人都需要被肯定。同樣的,我們要從如何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呢?-一個人真的會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於是會需要同儕來幫忙。我們不可能依靠那一個學期才一次的seminar來督促自己進步,更不可能被動地依靠忙碌的指導老師久久一次的審視然後突然成長。

如果就我的研究主題來說,我並不是一開始就對它有熱情的,而是一路摸索下來,才越來越感覺到這個研究的價值到底在哪裡,感覺到這個研究問題是如何地跟我結合在一起,於是,研究的問題就會是我個人的問題,研究的發現就會是我的學習歷程的反映,我就是研究,研究就是我,這是沒有辦法分開的。

■見單行本第21卷〈快樂散步道〉

從某個角度來看,我想在這過程中我是幸運的,因為自己在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沒有什麼熱情的,至於動機,也不算是很強烈,但是是因為過去的一種「要做就把事情做到好」的性格「剛好」跟這個主題搭上了,於是可能算是有一點努力的去做之後,研究的樂趣就越挖越多,支持自己繼續完成研究的Passion也越來越強壯,甚至還會希望有更多人一起來做類似的研究。我想或許這樣的現象,可以用前述的兩種道路來解釋。

這個問題思索到最後,我還是面臨到一個難題:「好吧,就算是如此,但要怎麼樣踏出往Passion方向的第一步,以及接下來的不知道第幾步呢?」

我們或許都會這麼勸別人:試試看嘛,做久了感覺就會跑出來,但是明明別人就是還沒有什麼興趣啊,那要怎麼去做呢?倘若我們把角色換過來,當有人跟我們說同樣的話的時候,我們真的會那麼順服的聽從嗎?我們不會很快地就厭倦放棄嗎?唉,也許Passion是有一種「發生的過程」,但我們卻很難弄一個「不甜包換」、「不純砍頭」的「Passion保證班」,這仍舊是屬於每一個人的功課,如果真有什麼樣的一套可操作的流程,我還真的很想好好的來學一學…。

2008年4月26日 星期六

民族誌觀點下的全球與在地關係:以 Anna Tsing 的研究為例 080502

時間:2008年5月2日
報告人:黃懿翎

本報告將以人類學者Anna Tsing在印尼的民族誌研究,指出在地部落(local community)對於生態保育的重要性以及其間的關連性。Anna Tsing任教於美國UC, Santa Cruz 的人類學系,她於2004年出版Friction: An Ethnography of Global Connection,深入探究印尼在地部落與全球化(資本主義、科學知識等)的關係,該書獲得美國民族學會Senior Book Prize的殊榮,故此,報告者以本書中探討經濟發展的主題,作為本次報告的重點,希望借鏡作者的個案研究,瞭解複雜的全球化經濟體系下,在地部落於經濟、生態保育領域中所扮演的角色。Tsing長期居住印尼Kalimantan地區的部落,以民族誌的參與方法研究印尼的人文-生態文化,主張看似與世隔絕的原住民部落,其實從古至今都深受外面世界的影響,小至鄰近地區,大至全球尺度,強調在地與世界的接軌(engagement with the universal)形成了在地部落的環境觀及生活慣習,也構成了全球-在地/人-地之間的助/抗力(friction)。在實例上,她並以Kalimantan的淘金熱潮為例,討論全球-國家-在地等不同尺度的三角關係如何型塑「邊疆」(frontier),造成當地自然資源的被剝削,並提出全球-在地-自然環境之間的助/抗力關係理論,企圖消弭全球資本主義發展以及在地生態保育之間的敵對狀態,創造彼此鑲嵌、相互依存的空間,提供全球化現象的另一種解釋。

關鍵字:摩擦、邊疆、全球、在地、自然資源


very very ps. 第一次要在小seminar報告耶...好緊張喔...請各路英雄對小女子手下留情...>

2008年4月25日 星期五

「topophilia」080425報告的引言

這個引言佔了今天討論的大部分,反而忽略了書中的內容。我必須承認我真的是個看書很慢的人,想一個觀念想不通我會一直想,甚至放下原本的閱讀進度轉而去尋求相關這個概念的協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基礎的關係?而我又太龜毛?應該還是老問題,不夠專注不夠入戲不夠認真......唉唉.....總之,對自己的牢騷要發,事情還是要做,我把整篇文章放上來,這之中有太多的不足和欠缺,請大家給我意見和指正吧!

Topophilia 而來的諸多看見和反省

世界觀的反省
現代的環境問題是如此的迫在眉睫,以致於人總是急啊,急著去「做」、急於去「行動」,但是,在行動以先,我們真的清楚我們具之以行動的思想和信念到底是什麼嗎?

來生態所,我急欲釐清的是「人與自然」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子?就我四年(其實是五年)的生物系訓練,我的思考模式不脫以演化論為基調所建構出來的態系自然觀,「物物相關」、「人是自然的一部份、生態系統的一份子」、「人是由生物演化的一個環節,人不過是一種生物」,這些「人與自然的關係」的(未經檢驗的)理論想像/觀點看似中性無礙,至少在生物學的學術領域內使用這樣的關連想像至少是正常的,生物學家也確實不可免的以這樣的自然想像為他們世界觀的基本調性,這在許多當代的知名生物學家身上如E. O. Wilson身上明明的看見這樣的信念,(《知識大融通》中處理一切文化項目如宗教、道德規約、藝術美學、人文科學等等,Wilson都用一種演化論式的理論一以貫之的解釋之。)

但是當這樣的演化論式的世界觀透過科學至上的文化信念深深的暈染到時代氣氛與想像中,成為主流的世界觀或世界信念時,其實是一種未經反省的誤解。

世界觀(world view)
「世界觀是概念化的經驗,一部份是個人的,大部分是社會的。它是一種態度或信仰的系統。」這是段義孚在Topophilia的introduction中所提出的界定。

世界觀是如何形成?簡單來說,知覺(perception)是人作為一個「身體存有」認知世界的出發點,藉由感官自周遭世界撈取的「感官與料」(sense data),經由知性(understanding,藉用Immanuel Kant的觀念)條理系統化成「經驗知識」(empirical knowledge),進而將這些對於周遭世界(環境)的相關零散知識,再度聚焦集結,建構形塑出他的認識力所及的「世界理念」(idea of world)。

由於人的知覺建基於人的身體結構。而人的身體結構和其他生物如此地不同,因而所能感知到的世界也與其他生物差異甚大。因此,人有其不同於其他生物的獨特的知覺世界的方式。而如果世界觀由經驗知識組織而成,而經驗知識由感官知覺而來,而感官知覺由身體結構所決定,那麼世界觀即由身體所決定。因為身體結構是客觀的、既予的、固定的(即非人為建構的、發明的),因而世界觀似乎也應是客觀確定的。

但是我們會說:不是啊,世界觀明明每個人都不同,因為每個人所佔的角度所能見的不同,這樣子建構出來的世界觀會客觀確定嗎?確實,個人認識能力有限,認識角度也多所侷限,但是,這樣的多樣性不能被無限上綱到沒有客觀真理的存在。

世界觀的客觀性
因為,首先,我們身為一個身在生活世界中的人,總有一個實在的前理解:我們身在的世界是一種已然存在的狀態,用Merleau-Ponty的話來說「在我能對世界作任何分析之前,世界已經存在」,「世界」對我們來說,我們的身體對我們來說都不是隨我們自己的意思而存在的,世界、我的身體都是特定的已經是那樣的以一個形式存在,因而世界和我的身體所應對的關係聯繫雖然是一個個人的特殊狀況,但是,這種關係的特殊性總是放在更基礎的共通性上來說的,打個比方,我不能因為一張照片只能拍出一個時刻一個範圍內的真實,就說這種真實是片面而主觀的,不行,雖然照相機只能拍片段而片面的景色,但是,我們都很清楚,照相機的功能就是用底片如實記載那個片刻那個角度範圍內的實際光影成像,被攝像的對象也不因為這樣的片面擷取就失去其整體性,反而,因為這樣的片面瞬時擷取成為一個供人便於回顧檢視的記憶承載,看見照片召喚回憶的同時,原來的整體藉此再一次的被召出回憶,片面記錄也總是要放回時空歷史整體地去回顧才見其意義。

而再來,與其說每個人的世界觀都應該要是客觀的,不如說每個人在反省檢視自己的世界觀時總要認知到一點,我看到的只是客觀真實的一個面向,因而我恐怕無法堅持固執說我已經認識真理,而我僅僅能說的做對世界的認識保持開放的態度,透過和他者交流溝通,我的世界觀能被拓展和修正,或許我無法持有真理,但是我持有的是一種持續指向真理的世界觀。

世界觀的客觀性在於認識者身體的客觀結構和被的世界的客觀存在。而就如段義孚所說:所有人類憑藉著相似的器官,分享有共有的知覺,共有的世界。

人與世界的關係
人是如動物一般地棲居自然的存在世界中嗎?我們可以承認人確實是自然或說「世界」中的一份子,我們也可以承認「物物相關」的聯繫中,人卻實也脫離不了干係,但是,人存在世界的方式是如此的素樸嗎?如鳥在樹上銜枝築巢?如蝙蝠在洞穴頂倒掛而眠?連柏拉圖的洞穴理論中,人都可以這麼不自然的生火背銬而活,人的寓居世界有那麼自然嗎?人的「家」有那麼自然嗎?如若人的寓居世界不是那麼的「自然」,或者,說白一點,不是那麼的「生物學演化論式」,我們一直固執堅持這樣的對於人與自然的關係的想像恰當嗎?尤其當代生態危機重重,解決這些問題用「生物人」的觀點周延恰當嗎?

誠如段義孚所言「所有的人類活動,莫不是要讓人類覺得在自然中如棲居自家一般。」人的寓居世界或說人與世界的關係,並不是身體安居在自然世界的某一角那麼簡單。反而,人與自然的關係是透過世界觀在聯繫的,或許也如海德格所說「人安居在語言之中」(language is the home of being),人透過語言、文化「認識」世界、「理解」世界、也藉由這些知識構築在世界中的「家」----安居之所。

在Topophilia中,段義孚從分析人的知覺著手,由人的知覺能力開始探討世界觀甚而環境態度、價值如何被形塑,他鉅細靡遺、舉證歷歷地深究人對世界的知覺、認識、賦予意義、態度、價值觀,企圖整全地探究人觀看世界的方式,企圖由此建構一個有關生態問題、環境態度、價值態度較為完整的視野。在他的研究基礎上,或許我們可以有一個對人與世界的關係有一個中肯的反省的起點。

2008年4月23日 星期三

由「topophilia (親地方性)」看人與自然的關係 080425

報告者:鄒睿怡
時間:2008/04/25

這禮拜迫在眉睫的是我的報告,分享一直停滯在原地打轉的Topophilia。從決定要針對Topophilia和段義孚做為切入「人與自然」的關係的角度後,從一開始的新奇興奮、模糊挫折、原地徘徊、走進來又走出去、到最近再回到Topophilia這整個過程,我花了將近一年在摸索,嘗試著要真正的看清楚段義孚到底想說什麼,原典的文本是英文,這是一個最低門檻的障礙,這已經慢慢的不再是最主要的問題了,因為即便我瞭解了段義孚在某個章節要討論的問題、要表達的想法是什麼,我卻總感到巨大的模糊和不確定感,真的就是這樣嗎?我對於他使用的字眼的想像,一定和他自己對同一個字眼的想像有所不同,這個問題要如何超越?如何退到一個地方看他,而可以看清他如此書寫的背後因為?而他用生命延展表現的所言所論,和我的生命、和所有人類的生命、和整個地上的所有生命關係又是如何?我想要藉段義孚的視角看到什麼?對於他的想法我自己又是怎麼想的?

我費了許多時間問自己段義孚提出的問題並思想反省他的看見,而在Topophilia中,段義孚在序言中即明白點出此書以「世界觀」為核心反省的概念,世界觀是概念化的經驗,一部份是個人的,大部分是社會的。它是一種態度或信仰的系統。在此,他是藉由「已然生活在世界中的人類文化現象」著手分析,從人的身體知覺世界的方式起始,個人的感官、心理的在生活世界中的對應姿態,再來進入社群的世界認識,文化與自然環境間的交相互動影響下的個人的經驗、態度、感知和世界觀,然後是環境與文化對於親地方性的影響和作用,地景和宇宙對人的意義,理想國家與超越界的象徵,物理環境與城市的生活方式。

由段義孚的現象分析來看,人和自然之間的關係不完全是受物理環境條件制約的,人和自然間不是物理性的「食物鏈」因果關係,而是一種精神性的關連。若以達爾文的演化論來談生物和環境的關係,我們總會說生物為「適應」環境而改變,也就是說,生物的型態、生活模式很大一部份是由環境決定的,姑且不論演化論的解釋能不能連生物不可剝奪的內在遺傳性都囊括在內,至少,當我們把眼光轉向生物的一種----人----他的型態和生活模式就常常不是被環境決定的,演化論要套用在人身上做解釋常常是徒勞的,舉最近身的例子,現代人不管生活在何處,只要他所身處的「城市」的生活水準是差不多的,他們的樣貌和生活形態不會差太多,例如:台北、北京、東京、倫敦、紐約、巴黎,在這些不同地理環境的大城市中寓居的人們,他們的生活模式雖然會有一些因文化傳統致成的多樣性,但是總的來說不會差太多,而即便他們是不同的人種,這件事也阻止不了全球化所帶來的均質化生活形態,在現代造成生活模式差異的往往不是物理環境,而是「文化」。環境予人「熟悉」或「陌生」感的差別,在於「文化」的作用,現代人即便出國旅遊,在一定水準的大城市中只要略通當地語言,他就感覺「熟悉」感多於「陌生」感,建築物的外貌即便和自己家鄉不同但總感覺得到一種類似性;建物內部的各種設置也往往是大同小異;交通規則、律法規約不會有太大的差別,而當地的風俗傳統造成的慣習差異(飲食的、建物的、穿著打扮的、語言的……等等),往往讓人感覺「新鮮」而不是「陌生」,在不同文化中,人會下這樣的評語「原來也可以這樣吃/穿/住/說……」,對於異文化在人類文化通性上展現的可能性感到新鮮驚奇,而不是完全的陌生、不知所謂。

但是人在「自然」中會感到「陌生」和不安,因為那是個非人的世界,自然中的毛蟲、毒蛇、蜜蜂、熊、狼常常會被人視為「威脅」是有道理的,因為「陌生」,人無法掌握自然物的動向和意欲,人不知道動物在想什麼?人不知道動物到底想做什麼?因此在看到自然中人以為「兇殘」的食肉畫面,人不可免的將之聯想到己身,從而感到自己牽連在這樣被吃的關係的中可能性。近代勉強藉生物科學之助,透過科學隱喻式的語言,人好像瞭解了自然卻也不是那麼清楚,從諸多自然經驗就知道,人在自然中常常不是無憂無慮的暢行漫遊,而是戰戰兢兢地一下怕跌倒、一下怕毒蟲毒蛇咬人、一下擔心下雨、一下擔心土石流。我們和自然的關係不是想當然爾的那麼素樸而「自然」,人和自然的關係更多是需要思考釐清並意志維繫的。

「Topophilia」我不再把它翻譯做「地方之愛」而是翻譯成「親地方性」,因為我們的「愛」不會那麼自然地湧現,對寓居之地反而多是熟悉親切之情,而熟悉親切還不是「愛」,「愛」意味著意志的堅持,「愛」是應然固守的義務和責任。段義孚在Topophilia中處裡的是一種地方熟悉感的發生因為,從此我們或許能窺見人寓居世界的通性樣貌,並嘗試著去看見這種寓居世界方式的本質指向。

《深層素食主義》讀書報告 080509

報告者:李怡嬋
時間:2008/05/09

孟子告子篇道:「食色性也。」,禮記禮運篇有云:「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飲食,作為動物維繫生命最基本的要件,本是極其自然的行為,然而人類之異於動物者,卻又明顯體現在飲食文化的多種樣貌。素食,是人類世界極為特殊的飲食方式,素食者為何捨棄肉食而僅採取菜蔬、果實等植物性食材維生,其動機為何?形式為何?實質上對身心靈與環境產生的效應又是如何?另外,不同於素食,人類亦普遍性的攝取動物源食品為食,這種飲食文化的背後,卻常常來自動物的痛苦與死亡,令人不得不思考箇中問題。到底,人類肉食是否有其正當性?由肉食引發的相關問題,包括動物的道德地位、畜牧業對待動物的方式、畜牧對環境甚至全球經濟的影響等,糾結著錯綜複雜的倫理道德、生態保育、社會經濟等理念與運作,亟需一一探究釐清。

加拿大皇后大學Michael Allen Fox於1999年完成一本被譽為「素食主義百科全書」或「素食主義教戰手冊」的專書-《深層素食主義》, 這是兼容廣納素食主義論述的哲學巨著,本次讀書會,報告者便以此書作為研究此議題的入門書,進入素食主義的討論,並將作為本學期專題討論的呈現。本書內容含括東西方歷時兩千多年素食史的脈絡介紹、食物的象徵意義、肉食者的心態,以及贊成與反對素食主義的諸多論證,雖不甚精微,但博雜多面,足堪初探者作為素食議題的基礎。當然,Fox的主張與論證也有頗多不足或可議之處,歡迎大家一同來探討,並給予報告者寶貴的意見。

2008年4月22日 星期二

小seminar的新階段

這禮拜的小seminar其實是邁入了一個新階段,不同於上學期延續到這學期----共同閱讀《自然經濟體系》並且穿插各人分享研究進度----的讀書會形式,在結束《自然經濟體系》的閱讀後(雖然有點不是那麼的完整,但也頗差強人意的完成了一項任務),小seminar的基本成員做了一次正式的密商協議(?)決定將方式稍做調整,畢竟大家也開始漸漸感到時間上的壓力,並且要找到可以那麼共同相關、又不造成額外負擔的基礎閱讀書目也變得不是那麼容易(可見《自然經濟體系》對生態系的研究生來說是多麼必要而難得的基礎文本)。因應現實,小seminar的方式調整為主題式的分享,各週由不同人帶領分享其研究領域中緊叩「生態」這個關鍵詞的相關主題。

這樣的交流,其實也是恰巧應對於《自然經濟體系》閱讀後的一個延續討論,Worster在《自然經濟體系》的最後留下了一個惶惶惑惑的結尾,當被視為真理的科學對於「我們該如何在自然中自處」這件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時,當我們發現生態科學的理論背後其實不過是人類思維在當時代背景下聯想隱喻生發的產物,以「生態科學」理論為基礎思考的「生態學」其實應該往後退一步,細審「科學」視角的可能性範圍和侷限止於何處,生態問題、生態危機用這樣的眼光足夠解釋和解決嗎?至少對Worster這樣慣於以科學為真理標準的現代人來說已經開始感到混沌茫然,生活世界的準則安在?唯物實證式的眼光看不到的是什麼?

接下來的讀書會開放給各領域的主題帶領討論和分享,展開生態科學以外的眼光和視角,或許當我們換種角度、換個眼光看世界,更能夠看出「自然與人」之間最為細緻而真實的關係。

2008年4月21日 星期一

<何謂人── 論胎兒的存有地位與墮胎之惡>讀書分享 080530

報告者:林文勇
時間:2008/05/30

「人」是哲學永恆的主題,是哲學的起點也是哲學的目標:以人的認識為起點,探求在這個已然如此的世界裡「我可以認識什麼」、「我應該做什麼」及「我可以盼望什麼」。我們已然是人,對人的概念有所掌握而有所理解,自古也有很多對人的「定義」,然而為何我們還是無法滿足對「什麼是人」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的種種答案?當前文化下的種種災難及不幸,在在質疑著我們對「人,我們自己」的了解,不然我們不會那麼不知道如何好好做「人」及對待其他「人」。

本文將最根本地從人的最初階段­­——胎兒,探討「何謂人」的問題,其中亦會發現伴隨著無知或誤解於「人」的概念的種種災難。雖以「論胎兒的存有地位與墮胎之惡」為名,藉著根本地探討「何謂人」­­——人在宇宙中的地位,對所有因人而有的問題都有了根本上的解析,當然也包含了人為的生態災難。

第一部分從「何謂定義」來區別人的認識能力與證明能力,以探討人論「何謂人」的可能;第二部分探討「對人──自我──的理解」及其理解的限制;第三部分是建基在所論證的基礎上──「人,對人有所知有所不知」上,進入「胎兒是否為人」的爭論;第四部分是「胎兒是『怎麼來的』」的探討,說明父母只是胎兒的必要條件而不是充要條件;第五部分從案例式的探討能否墮胎的可能性,進入墮胎主義背後的意識形態,並論Peter Singer的人論,而那些反對胎兒存在地位的說詞,反過來威脅到成人裡的弱勢,進而論證從苦痛感知、理性及自我意識出發的生命基礎並不足以保障人的生命地位;第六部分論及「人的價值與胎兒的存有地位」必須建立在人的「超自然性」上,連結於一種絕對的道德,一種絕對、必然及永恆的世界,不然,不僅人對於其他物種無根本上的差異而得到尊敬,人跟人之間也一視同仁地「一視同『物』」而不具有特別的價值;第七部分,結論……。

此次報告乃嘗試性地論述此篇文章可能的涵意,期盼大家一起來讀這篇文章,並一起討論及分享「何謂人」。盼能將疑惑集結再進一步找老師解惑。

[1] 柯志明,《獨者》,第14期,2008。

2008年4月15日 星期二

<環境>為什麼不能吃狗?-從九把刀得來的九個以上的疑問

本文轉載自本人的Blog(oikos-taiwan.blogspot.com),我認為這則時事與這篇文章或許可以作為討論動物保護與生態哲學的踏腳石,因此放在這個Blog上與大家分享…

■Photo by
stewils on Flickr.com

天在自由時報論壇看到某知名作家投書,呼籲民眾抵制韓國將狗列為「食用家畜」-即吃狗合法化的行動。然而投書內容裡說服人的方式實在令人搖頭

「為什麼大家都吃牛豬雞鴨魚,卻獨獨針對合法化吃狗這件事義憤填膺?也有很多人養豬養魚當寵物,你們為什麼不顧及到那些人的感受,一直吃豬跟魚呢?是,你說的沒錯,我們就是偏心。我們就是愛狗,所以不想讓狗被人吃、不想看到狗一條條被吊起來割喉,尤其是一個不需要吃狗、肉類蛋白質營養也不虞匱乏的韓國,我們真的無法坐視你們公然合法化吃狗這種事。就算我們在辯論上狂輸給了韓國政府跟國際吃狗人士,我們還是會鍥而不捨,為了『我們想要保護的東西』而戰鬥,這麼簡單的心情,很難理解嗎?」2008/04/15自由時報論壇

這些說詞其實可以改寫成:「我們就是偏心。我們就是愛吃狗,所以不想因為人以寵愛特定動物的名義而禁止我們對狗肉的喜愛,尤其是對於肉類蛋白質營養不虞匱乏、卻同樣因為口腹之慾而食用各種動物的台灣,我們真的無法同意你們公然反對合法化吃狗這種事。就算我們在辯論上狂輸給了國際愛狗人士,我們還是會鍥而不捨,為了『我們想要保護的食物』而戰鬥,這麼簡單的心情,很難理解嗎?」

知名作家所提出的「我就是要這樣」的理由,其實根本不是什麼理由,如果這樣的理由是可以成立的,那麼我們其實很可以想像台灣社會將有許多光怪陸離的聯盟與訴求將會出現。

我們或許可以試著回頭看看韓國狗肉新聞的脈絡,在動物保護領域著力許久的「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對此事件的論述裡,其實是著重在韓國在飼養、販賣、屠殺狗隻的過程中的問題,甚至,它並沒有強烈地訴諸「愛狗情結」來讓人重視這事件,若真有提及,則可能為:「目前韓國約有1千萬人口將狗視為伴侶飼養,若政府真的將狗納為食用家畜,不僅將造成更多虐待動物案件,更是全世界絕無僅有的立法,也將在國際形象上讓韓國人蒙羞,甚至可能帶來貿易、經濟上的損失。」

但這樣的說明其實也是曖昧的,因為今日台灣人的寵物物種也常與食用物種重疊,那麼我們又要怎樣面對這樣的問題呢?如果我們粗糙一點地延伸,那麼是否作為寵物的物種,我們都不該食用-即我們應該從「寵物物種」來推知「可食用物種」,否則會有虐待動物的影響,但這樣的想法是否周全呢?

在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所提供的動物權與動物福利小百科裡,珍古德(Jane Goodall)也提到了韓國人吃狗肉的習慣,她是以作為食用的狗「生前該怎麼飼養才適當」作為議題來和韓國人進行討論-即便她認為那是一種為了進步所不得不做的妥協。再回頭看看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的論述內容,是否我們該討論的是「怎麼吃狗」而非「可不可以吃狗」呢?

狗的工具性價值與非工具性價值


■Photo by ciboulette on Flickr.com

若按照知名作家的說法,之所以不能吃狗是因為許多人愛狗。而在這關係裡,我們最常聽到的其實「忠實」,其次才是比較廣泛的「情感上的交流」,所以稱:「不吃狗,不虐狗,理由很簡單,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狗從不背叛人,人若吃狗,如同背叛朋友,就是人性墮落。(2008/04/10中國時報)但倘若我們只是片面地強調忠實、不背叛,那可能會將狗的價值徹底工具化-事實上我們過去所接收到的狗的價值也大多是工具性的價值,例如看家防小偷、避免無聊的陪伴,甚至是晚近的把妹等等。

但事實上,我們除了會發現狗的價值並不僅止於此之外,這些工具性價值,也將難以讓我們對其產生尊重-我們會對一只監視攝影機產生「敬意」嗎?我們會「尊重」一張墊腳的矮凳嗎?

工具往往不是難以取代的,甚至是非常需要汰換的。從這個角度來看,那些對寵物喜新厭舊以致於會棄養寵物、再購買寵物的行為也就不足為奇了-因為他們是把狗看成是手機那樣的流行飾品。而正因為狗不只有工具性價值,牠擁有超越工具性價值的價值,所以我們在失去一隻狗時,很可能宛如痛失親人,即便再養一隻同種的狗,牠也不會是原來的那一隻。而或許就是從這種角度與經驗來看,我們會很難將狗「只是當成食品」。

但在這裡,我們就又會碰到相同的困難:我們或許也能和牛、豬、羊、魚建立起某種感情,發現到牠們工具性價值之外的價值,那麼這是否就意味著我們也不該食用牠們呢?而面對素食主義,我們或許也可以質疑為什麼動物不能吃,同樣有生命的植物卻可以吃呢?植物一樣有工具性價值之外的價值-我們會能在森林裡、田園裡被感動、被撫慰、思索生命的道理,那麼為什麼我們可以吃它呢?我們究竟有什麼理由「就是偏心」呢?

■Photo by kusine on Flickr.com

不文明的大帽子


此外,吃狗似乎常會被戴上不文明的大帽子,而姑且不論「我就是要這樣」究竟文明不文明,我們或許可以從兩種想法所衍生出來的兩種面向,來另外對「養狗」這件事進行批評:從人道的角度來看,將一條繩子綁在你最忠實的朋友的脖子上、拉著牠走,這種做法是文明還是不文明呢?

從狗道的角度來看,將狗根本不需要的衣服、鞋子穿在牠的身上,還將狗當成是塑膠做的芭比娃娃、在牠身上做各種「取悅主人」的美容、染色、修指甲…,將狗當成人類的嬰兒來養,這樣對待狗是否也犯了人類過度以自我為中心的毛病呢?這種養狗方式與吃狗習慣,是不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的差別呢?

我們或許可以設想一種極端的情況,那就是在一個非常貧窮的地方,在面對難以忍受的飢荒時,人們到底可不可以吃-那最忠實-的狗呢?這樣吃狗-它可能因此延續了「文明」-究竟是文明還是不文明呢?如果我們真的決定吃狗,那麼理由是什麼?-因為我們不可否認我們可以不吃,我們可以選擇不要犧牲一個生命來換得自己的生命,這是人的一種可能性。

根本問題到底是什麼?

讓我們再試著回到開頭的一個問題:是否我們該討論的是「怎麼吃狗」而非「可不可以吃狗」呢?

■Photo by marymactavish on Flickr.com

如果作為食用的狗在飼養過程中能被細心的照料、也儘可能的減輕被屠宰時的痛苦,那麼我們是否就可以吃狗了呢?這對於愛狗的人來說,可能還是很難接受,這或許可以比擬那些將豬或牛視為不可吃的聖物的人一樣。而如果,某天有個「愛雞聯盟」出來反對人們食用雞肉時,那因為拿著六塊雞桶而感到十分幸福的我們,又要如何說服他們我們對雞肉滋味的喜愛,與食用雞肉的理由呢?「唔…因為這些雞是雞農細心照料且經過電宰的,所以可以吃」,你認為這樣的說法,愛雞人士能夠接受嗎?

我認為,其實問題的根本不在於「我們到底可以吃哪些東西、不可以吃哪些東西」-不是「可以或不可以」、正負立判的問題。而是我們-身為人類到底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態度生活在地球上的問題-沒錯,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除非我們能努力釐清這個問題,那麼吃狗與否、以致於吃肉與否的問題都很有可能只是在原地打轉,我們會碰到前述的許多難題,甚至還得訴諸不成理由的理由。

不可否認的,吃狗議題實在是一個太好的機會讓我們來進行思考與討論-畢竟我們已經那麼習慣吃其他動物而不會感到懷疑。或許我們正應該努力從吃狗議題得出一種可以擴及所有生物、非生物的正確生活態度,以致於我們將不會受到「偏心」的非議。但是,誰要來想?誰要來討論?是專家,還是你我?

(本文同步刊登於oikos-taiwan部落格、le petit séminaire部落格)

2008年4月14日 星期一

我們為什麼總是「急」於去做點什麼?(續「出遊討論暨三年生態所生活感想」)

「愛人不可虛假,惡要厭惡,善要親近......殷勤不可懶惰,要心裡火熱,常常服侍主」
(羅13 :9,11)

「我知道你的行為,你也不冷也不熱;我巴不得你或冷或熱。你既如溫水,也不冷也不熱,所以我必從我口中把你吐出去。」
(啟3:15-16)

我們在急什麼?啊,沒關係,改變要慢慢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不要強求。是這樣嗎?是這樣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但是,那是什麼樣的生活啊?那些在做的事什麼樣的事啊?我們的文化是信守真理侍奉真理的文化嗎?不是,我們都知道不是,我們都知道現實生活不是人過的,地上沒有正義、沒有和平,詭詐罪惡處處肆虐橫行無阻,環境被人的罪惡敗壞髒污無比......這是伏爾泰藉著«憨第德»中那個哲學家(?)所說「無可想像比之再好不過的、好的無比的世界」嗎?不是嘛!那我們怎麼能不急?

但是,我們真的認識真理了嗎?我們的認識足以告訴別人應該怎麼做了嗎?我們是不是要再思想清楚一點再說?或者,我們對思想與行動的對立還存在著誤解?思想什麼是真理不也是一種行動嗎?沒有清楚的思想真理,就沒有指向真理的行動。並且我們有認清我們的位置嗎?我們是研究生,是所謂的「學術研究者」,是所謂的「知識份子」,「思想」就是我們最重要的行動,要不然,恥言自己是個學術研究者、是個知識份子!知識份子的責任是什麼?他的位置讓他能夠認識到思想真理、追求真理的重要性,思想、追求真理就是作為一個知識份子生命的責任和義務!如若連一個自由民主社會中的知識份子都只隨俗逐流的生活思想著大眾之思,那誰來思考?誰來反省?誰來釐清指出社會文化傳統中因襲的痼疾和罪惡?

確實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難處,但是,身為或意欲成為知識份子的我們真的認清我們的義務了嗎?進入學術領域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要用社會現狀來搪塞我----大家都只是為了求一紙文憑而來----即便這是目前普羅的社會現象也不能否定進入學術領域成為一個知識份子的真正義務與責任,並且清醒明瞭的人也有義務提醒對此模糊不清的同儕,我們不只是被生活追著打的社會大眾,我們免不了生活壓力因為我們生活其中,但是既然身在「知識份子」的位置上,我們就對社會負有不同其他職業的另一種責任,我們必需要求自己嚴格的用生命思想追求真理,這是我們的天賦職業!

我們來生態所,因為我們看到社會中的不正義,我們冀望有所改變我們想要追求符合真理的正義,但是,堅持正義追求真理是要付代價的!要改變社會不是來這裡埋頭在學術窠臼裡製造論文就能夠改變社會,要改變社會就必須想的比普羅大眾更深刻、看的比周遭現狀更遼遠,並且,甩脫自己思想中一切不符真理的思想,包括我們習以為常的那些我們身處的社會教養給我們的一切,全部都要掏出來反省檢視,不符合真理的、該拋棄的罪惡一點都不能留,真理是怠慢不得的!想要為自己留下一些慣習常常也會不自覺的順手挽留了隱藏其中的罪惡,許多我們習以為常的不感到不對勁的,雖然看似無害卻常常因為它的中性表象造成的罪惡反而更大。

就好比「沒關係」是許多人在為自己開脫良心譴責的的遁詞,但是說「沒關係」真的就「沒關係」嗎?「沒關係」常常是漫不經心、不負責任的卸責之詞,在馬路上亂丟垃圾,「沒關係,會有人清掃」;掃墓燒金紙連塑膠袋都一起燒,「沒關係,我只有今天燒塑膠,又不是天天燒,不會污染」;說話口無遮攔,「沒關係,我有口無心,對方應該知道」;半夜在馬路上闖紅燈,「沒關係,反正沒車也沒警察」。真的沒關係嗎?我們太習慣「沒關係」、太習慣漫不經心、太習慣便宜行事。

殊不知,說「沒關係」只是說出我們對事情前因後果「關係」的無知,說「沒關係」只是表現我們的對生活世界的冷漠和置身事外。

我們能對真理說「沒關係,等有空有閒有錢了再來追求」嗎?不,並不能,真理不是跟我們沒關係。在現世世界罪惡敝光的漫漫長夜裡,真理總是一瞬即逝的啟明,如果我們在某一瞬間看到了也認出那是我們所期待的真理之光,那我們還會待在原地不動作嗎?並且如果我們看到了,也信那是真理之光了,我們能不教人也去信也去追求嗎?除非我們信不夠也愛不夠!我們對真理不夠信以致於我們以為對人傳述真理是無謂之工,我們不夠愛真理也不夠愛人以致於我們以為對他們述說真理無意義。確實我們對於真理一定會有言說上的限制,但是如若我們的信心夠愛心也夠,我們的行為也就已經是最好的對真理的註腳,而言說不過是傳述真理的一種方式,並且盡心盡力去信去愛去力行真理是我們作為人的根本義務,只有火能點燃火,最終能夠在他人心中點燃真理的仍是真理自身。

我們該不該急?該不該疾惡如仇?該不該付出生命心裡火熱的信仰和追求真理?應該!世界已然因人敗壞,世界已被罪惡挾制綑綁,我們的生活世界、傳統文化----甚至包括我們自己----無一不是種種罪惡的具現之所,我們倘若認知到這一點,我們怎麼能不急?現世裡已然隱伏太多罪惡,我們絕對「不可給魔鬼留地步」(弗4 :27)。

真理讓步不得!

2008年4月13日 星期日

<讀書會>東海書苑討論心得

文╱怡嬋

愛的諸位, 由於昨晚熱烈討論的火焰持續延燒,返校後並未能立即就眠,幾隻貢德氏的陪伴中,思緒的跳躍彷彿深夜裡不斷從罅隙中竄出的精靈,斗室中飄過的諸多想法,我姑且釐清並將它分為三部分來敘說。

其一,關於在東海書苑的討論,我必需要說,這是第一次讓我深刻感受小se的物理環境之於討論者的重要性,記得嗎?我似乎不止一次埋怨430空間的「遼闊」,加上投影機發出的微弱運轉聲,都讓我宛如置身在操場聽司令台講話的感覺。這樣說,當然不能為自己口才的愚拙開脫,更不是為自己常常沒讀書以致難以進入討論而作為遁辭。我只是覺得,一個討論的空間真的足已影響討論者的心理,就如同一位教師會特意為學生營造恰當的學習空間一般,而特殊功能的溝通環境─如輔導室-也必定提供較為cozy的氣氛拉近溝通雙方的距離,以便更能接近彼此的心靈。

當然,我也明白這個較公開的教室可以不致有小圈圈錯覺的顧慮,但是,我其實覺得小se目前的問題似乎不是在怕被解讀為小圈圈,(藉由睿怡定期的發通知,資訊的公開與正當性,都展現了小se敞開大門的意願)而是藉由我們的思想所激盪出來的東西能不能為人所認同,進而吸引更多同學一起加入激盪思想的行列。

而上述的想法,可能是因為自己常常是重視感覺的人,但重視感覺並不會妨礙我的理性。若以一個教學者而言,我深知教學環境的重要,但這不意味著看輕其他一樣重要的教學因素。當然,在現實的條件下,如果很難再找到更為恰當的環境,

或許這就成了自己必需要個別調整的地方。

其次,關於小se未來的發展,或許在討論的過程,我總是那個提出反向思考的人(欠扁小孩)。但是,在進行如何吸引更多人來的同時,我不免也會想:為什麼他們不來?我們的問題在哪?他們的問題在哪?我們的問題文勇已提了一些,

他們的問題,我則必需一個一個去揣想別人的狀況。除了我們所知的現實狀況,會不會有什麼我們看不見的心理狀況是我們所必需關心的呢?如果有,我們又如何知曉?如何真誠的引導別人來參與? 我目前想到的是個別懇談的方式,但是,這也受限於時間與場地因素,在研二下的今天,同學們各忙各的狀況下,出現的時日那樣有限,出現的狀態那樣匆忙,

我真的也變得軟弱無力,何況自己也處於極大的壓力裡,更別說那個「為環境作什麼」的理想了。因而關於環境行動,目前也只能在生活上自我要求。 這樣說,僅僅忠實的呈現自己與許多同學的狀況,並不否定我們該要「為環境作什麼」的初衷與努力實踐的必要性。我相信這些困境若能釐清並協助解決,小se的成員才有增長的可能,為生態所建立作為環境行動的思想後盾的理想才可能實現。

第三,由於自己即將返校就職,對於這個充滿情感的生態所,不免產生不捨之情。離開之後,當我渴望尋求環境思想的討論與養分時,老師們想必仍然願意提供,但是,同儕在哪?小se安在?

基於這樣的想法,除了為小se能永續發展而努力,我也希望能把小se的成員上溯至已畢業的學長姐們。就我所認識的學長中,有許多人已經具體展現生態所這種「為環境作什麼」的理想了,他們實際參與環境行動的歷程,相信可以為小se的討論多一點環境思想與實踐的結合,而我也曾聽過畢業的學長曾分析過,

生態所向來欠缺一種學長姐與學弟妹間經驗傳承的精神,甚為可惜。因此,這些早期的學長姐,我們可不可能挖他們回來一起參與小se呢?如果可行,後續的作法該如何呢?

最後,基於個別差異的關係,在討論的過程,有人說多有人說少,其實都不妨礙小se的基本精神與進行。我對昨晚那種踴躍發言以致變成急於發言或插嘴(包括我在內),彼此間的提醒與之後的改善都很歡喜,並且,受益良多。尤其我在別人身上看見自己所欠缺的能力或習慣,那是-「聽得清楚,想得快,說得緩。」

以上意見,請大家指教。

2008年4月12日 星期六

對於昨天出遊討論並這三年生態所生活的一點感想

「己之眾人,或眾人之己」----我是擁有普遍人性的自己,還是群眾中的一份子?

我們為何撞到現實的牆壁就碰熄了理想的熱情火花?

因為我們都是眾人之己,我們總是免不了礙於現實的種種障礙情狀,而把自己限縮為眾人中的一份子,信眾人所信,思眾人所思,感眾人所感,總是礙於社會現實不敢面對理想,我們總是被現實驚嚇,被生活壓力追著跑,但是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生活、現實壓力會不會是我們的卸責之詞?生活是生命的全部嗎?現實狀況就是真實嗎?我們確實是在世存有,但我們的生命並非僅僅只是現世生活,我們在世界中生活並非意味著我們僅侷於現實,我們確乎有許多現世限制,求生存、壓力處處具現、處處碰壁、走投無路,現世摩擦、壓力對人的生活來說在在是折磨耗損。但我們只是眾人之己嗎?我們只是世界中生活的一份子嗎?再換個方式說,我們只能隨著世界的文化的傳統的大眾潮流過日子嗎?我們的信念在在被身處的文化社會氛圍主宰,社會的氛圍給予人的生活信念是只為生存,並且讓人感到現實社會的求生不易,我們該因此被制約嗎?確實,現實社會現象處處都是高牆障礙,但那會不會僅僅是我們作為一個眾人之己的感受?或許現實的高牆、障礙不是真實,而只是作為眾人之己的意識將之感受成高牆和障礙?沒有錢或許沒有生活,但是沒有錢就沒有生命嗎?吃不飽穿不暖是一種痛苦的生活,但是吃不飽穿不暖就意味著沒有真實的生命嗎?梵谷一生只賣出一張畫,窮苦潦倒的生活甚至讓他變成一個精神病患,但是他的畫他的生命光輝永恆燦爛在歷史的黯翳中;貝多芬遭受的生活痛苦折磨,階級不平等的壓抑、作為一個音樂家卻喪失聽覺,他卻反過來扼著命運的咽喉留下更為華美的生命樂章。

是我們做為眾人之己的人太軟弱還是這些不甘作眾人之己的人太瘋狂?

堅持理想意味著個人的堅持,理想不是不願面對現實,而是活在現實中而不被現世所囿,貝多芬說他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實際上他就是扼住現實生活的咽喉,超越現實侷限去追求不可見的理想。堅持理想所要超越的現實是社會文化氛圍的現實,他要對抗反省的是一整個因襲的傳統文化的生活信念,他若要理想就不該流俗媚俗,甚至被世俗收買安逸沈湎於生活,他要在眾人之中警醒,他也要時時自我反省,堅持真正的生命真理、生命信念。羅曼.羅蘭就曾藉著他筆下的約翰.克利斯朵夫說過「我從世界的手中把自己搶過來!」

這種表現是特殊性的還是普遍性的?我要很誠實地說,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想不出我們有什麼理由把追求理想視為與己無關的特殊性的個人作為,反而它是普遍性的,人俱有之的普遍人性。理想不是離我們遠的、被額外灌輸的,理想是我們的個人義務,理想不是人自己想出來的、在己生命之外的某個東西,而是實在在人自己生命中的天賦義務,理想就是追求自己之生命的完美實現。人實際上是應當要做「己之眾人」,他既是自己,也擁有堅持真理的普遍人性,並且他也生活在眾人之中。因之,他應當持守生命啟明給他的真理信念,並以他的生命實踐真理信念,他的自我實現同時也是成就眾人的人性實現。真理必須先被自我認清為自己的義務,然後才有成為公眾之事的可能,因為唯有清楚認知到真理是自我義務的個人所形成的群眾,才有行公眾真理的可能。若不是每個個人皆以天下為己任,天下很自然地就成了人人分外之事的「公有財的悲劇」。

當我們說我們要追求在社會中實現環境保護的理想,實際上我們追求的不應先是如何教導推動社會去成就「保護環境」這個理想。而應該先是,我自己作為一個「人」,如何實踐對於環境保護的真正理解,也就是說「我要如何符合真理地在環境中做一個人?」而如若每個個人都認識這一點,大家共同來溝通討論真理為何?又該如何實踐?這許多的追求真理的「己之眾人」,才能真正成就一個意欲追求真理追求實現環境保護的社會大眾。

不該忽略的是,我們都在社會中長養,同樣長期燻染著身處社會文化的教養和引導,如若不先認識自身、不先明白自己的生命義務和真理,我們永遠都可能是循著原有的非真理的社會傳統的價值觀在生活。而現實就是現世世界不符合真理的並不是只有一小部分,而是大部分的現世世界都不符合真理的運作生活著,然而在這個已在的世界中,人該慶幸他總還有那麼一點自由意志可以選擇,我們要愛世界還是愛真理?做眾人之己還是己之眾人?

<讀書會>小seminar戶外活動心得隨手記

4月11日,小seminar的戶外(但其實還是在室內)活動選擇在書香瀰漫的東海書苑舉行,或許正受到這氣氛影響,以至於這樣的討論與閒聊不知不覺地就進行了將近五個小時…。

但可能更要感謝的是麗蓉為我們帶來了許多討論的契機,在討論、釐清問題、討論的過程中,其實正是在訓練我們進行思考、討論,甚至是溝通的能力。我們的討論(我僅能列出我記得的)包括了:哲學專論課程裡的「是否能夠做跨文化的道德批判?」;台灣教育對於歷史脈絡與培養理性討論能力的忽視;社會普遍用來評價教育的「這樣學習有沒有用」的「有用」裡,是否包含著「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並在此特別註記睿怡很願意生養一個能夠影響後世的烈士,喔,這對很多人來說將會是難以跨越的障礙);理性討論的重要性;自然科學思想脈絡、生態思想脈絡的重要性;以及在生態所裡所觀察到與經歷過的種種。

我想要為環境做些什麼


在最後的一個小時裡,當我們談到報考生態所的學生多少都有種「我想要為環境做些什麼」的想法,但這樣的熱忱與革命情感卻彷彿隨著時間消逝的現象時,我不是很嚴謹地認為這很可能是出於一種天真的想法:我們可能都會想要在這混亂的社會價值觀中擁抱正確的價值;我們可能都想要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我們可能都想在這短暫的人生裡做些什麼…。而陳老師的號召,其實正打動了這樣的期盼,但是為什麼它看起來並不持久?對此,我想借用之前在文章裡寫過的一段文字來說明:

「我難以忘記,陳玉峯老師在課堂上講到『很多人聽到台灣環境的問題,到最後都會有『感覺好無力喔』、『好無奈喔』‥‥等反應』,但是他的回應劈頭便是『不要臉』,因為他認為沒有為問題努力過的人,沒有資格說無力、無奈這種話,這三個字給人感覺是不留情面的,但卻也十分真實。」超人怎麼還不來

而其實我所想要連結的是:

「…我在這次全國教師生態研習營的演講說明裡寫道『時至今日、環境行動的取徑難以指數,直接如拉白布條、舉牌遊行、遊說民代、組織團體,甚至赤身裸體等等,間 接如訴諸選票、投書媒體、撰文呼籲、網路串連、攝影分享、自然觀察、綠色消費、以身作則、課堂題點等等,辦法千千萬萬種,差別也許在於:究竟台灣的環境問題是環保團體的事,還是我的事?是行有餘力的戶外活動,還是火燒自己厝頂的迫切危機? 』」超人怎麼還不來

這樣的連結或許有點跳躍,而我所想表達的是,過去我們可能過於天真地希望自己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成為一個能為環境付出的人,但是,我們可能沒有意識到「要把環境問題當成自己的事情」是一件辛苦的事,是我們必須要放棄某些東西、甚至要招來某些痛苦才有可能做到的「付出」,那麼,我們願意付出、割捨、改變嗎?

我曾經在另一篇文章裡談到類似的東西:

「過去當自己在思考台灣的環境問題時,總不自覺地會將問題的源頭指向政府、財團,甚至是廣大人民的環境意識,但如今我漸漸明白環境問題在這個『自我』高張的年代將面臨的困難,而同樣的,與其說問題的核心在於我以外的他者,還不如說其實是在我自己身上

…我開始回想,那些能夠對人們產生最直接影響的,往往不是知識而是實踐-即便這兩者在某些情況下難以切割。以我對陳玉峯老師的印象和認識為例,老師之所以能夠常在許多人的心裡,我想並不在於那累積了三十年的科學知識,甚至也不在於其超群的表達能力,反倒是其生命活動中所流露出的、數十年來一步一腳印的與山林共處並為環境發聲的點點滴滴。而邱錦和老師、文魯彬老師、郭鴻裕老師等前輩給予我的提醒中最鮮活者亦然,他們默默的生命比起宣講呼籲時的聲嘶力竭,其實更為洪亮深遠。

但回顧我們的生命經驗,要能在生活中遇見這樣的人、甚至有機會與他們相處一段時間-消除現代人常有的不相信╱難以置信與各種懷疑,其實都是非常難得的。而這種難得,也意謂著雖然我們可以寫很多和環境有關的文章、講很多大道理、引起許多人的討論與注意,但要在生命裡如實地實踐,卻像小時候下定決心要寫日記那樣常常碰壁…。58473分之1,未完待續

特別是在生態所,我們很容易看到戮力為環境付出的人,而這些人似乎都為我們設下了「環保人士」的高門檻,這樣的壓力可能會讓我們退縮。

這就好像今日有種普遍的心理:當我們看到書讀得很多的人,雖然心裡有些羨慕,但我們並不會有想要讀得比他還多的想法-即便我們的心裡是很認同讀書的重要性。而我認為這其實正表現出:「我們可能很容易用『這有什麼好爭的呢?』作為我們懶惰的藉口」的一種毛病。

陳老師之前還有在上課時,就常常怨嘆怎麼沒有人發出十年之後要超越他的豪語,而稱現在的學生對知識都沒有熱情、野心爾爾。

說了這麼多,我其實是嘗試在表達我的猜想:那種「我想要為環境做些什麼」的熱忱的消退,其實是我們從「天真想像」出發,繼而「認清事實」後,被「自我」羈絆所導致的結果,於是我們可能會發現,原來「想要為環境做些什麼」並不是我的生涯規劃的前幾順位,甚至「拿到碩士學位」更在它之前,以致於,從某個角度來看,生態所也就變得和其他的「學位製造機」-某些研究所-沒有什麼不同了。

生態所為什麼值得珍惜,與小seminar的價值

這是令人痛心的,因為我一直認為生態所有其非常寶貴的價值,甚至這也成為了「為什麼我們需要有一個促進思想、討論與學習風氣的讀書會」的根本原因。我曾經和一位朋友討論到我所認為的生態所的價值,或許可以提供出來讓大家參考看看:

「…其實我想像中的能夠『整合思想、研究與行動+教育、議題』的團體,其實就是像『靜宜生態所』這樣的單位,…當我慢慢在回顧台灣這二十多年來的環境事件時,就真的越來越感受到生態所這樣的組織,在台灣未來的環境運動中的必要與重要性。

例如,生態所的第一線就是『台灣生態學會』,負責行動,而所裡的自然科學領域-如植物、動物,與人文科學領域-如歷史、社會經濟與哲學,就是行動的後盾,老實說,我覺得這樣的設計真的很棒(你提到蠻野心足,文魯彬老師也有在靜宜大學部開環境法的課程),只是這樣的價值還等待被所裡所外的人認同…。

我不清楚某環保團體(此處消音)的組織架構與運作方式,只是就我目前的想像,我覺得如果環保團體能夠跟學術單位 / 教育單位有密切結合,能夠共同建立起某種合作與發展架構的話,其實資源是很可以互相流通的。反之,資源若沒有辦法有效的流通,或許可以文老師在面對環評案件時,常常要賣人情、不斷向許多專家學者請求協助的窘境為例,畢竟每個單位都很忙,要拜託『別人』可能會有緩不濟急的情況,所以我才會對『整合』有所期待。

至於在基礎資料與研究的累積部份,就可以由研究所的研究生來負責(這部份就可以節省很多人事費…,因為是當成研究),又因為學術研究其實是很具有自主性的,所以我覺得值得期待。關於這部份,我在附件裡附上了最近構思的我們研究室的未來研究架構,其用意就是在一個大架構之下進行學術資料的累積,然後也可以提供給任何有需要的人。」

正是因為生態所在我的心中有這樣重要的價值-甚至可以說,如果台灣的環境運動在未來要有什麼長進,它將會需要有更多類似的學術基地作為支持。

因此,我會由衷地期盼它能夠穩健地成長茁壯,它不該只是一個學位製造機,它也不應該就是如此而已。所以,要讓它成長,那麼作為學生的我們理應要讓它最重要的、最具生態學的顛覆性的、整合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的特質在我們的討論與研究中被實踐。而我認為,小seminar正是這種實踐的其中一種。

討論需要時間,時間卻總嫌不夠

因為討論太踴躍的關係,所以到最後並沒有什麼時間來討論策略-如何讓更多同學一起來實踐生態所的價值、認同並參與小seminar的討論。於是,我將到目前為止所累積的一點想法列在底下,希望有助於接下來的討論:

小seminar的時間與地點應該固定

雖然每次來的人都差不多,但是說不定曾經有人因為我們遲到或改地點而錯過,我想這是我們需要反省的地方。對此,我覺得目前將時間改在星期五下午,是一個很好的做法,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比較方便參加。文勇建議,將時間定在下午一點到兩點五十,這樣休息及吃飯時間較充裕,但相對地討論時間變得較短,需要報告人掌握主題及時間。

而地點應定在像430教室那樣比較有公開性(或其他較公開性的地方),在研究室裡感覺比較像小團體(雖然團體真的不大)。

避免遲到

由於這是一個對外開放的聚會,所以遲到將會對希望有更多人的參與產生負面影響。

一月一主題

由於《自然的經濟體系》的閱讀即將進入尾聲,從某個角度來看,讀書會的主題也就可以更靈活,是不是我們可以一個月定一個主題,然後就一本書的一個章節,也許花兩到三個禮拜來討論,當然也可以就同一個主題,補充相關資料,然後有一個禮拜是來分享彼此的研究,這時候就可以比較輕鬆,甚至可以加入想討論的議題。而每個月的主題可以由一個人或兩個人來認養,這樣的認養包括:可以補充相關的資料、導讀,以及負責想有趣的、可以提出的議題等等。

而這樣的主題應該以同學們彼此的研究作為基調,才不會造成太多的負擔。此外,每個主題也可以邀請老師來參與討論,讓讀書會更有號召力與增加討論的深度與可能性。

改善討論態度與氣氛

文勇提到,當我們在進行討論時,除了是讓陳述者學習說話,傾聽者也必須要學習問問題及培養耐心,以引導陳述者講出整體概念,再從整體概念下問其中關鍵的問題或定義。定義很重要,但流於因無法「說明清楚定義」為前提而妨礙討論、甚至是結論,讓人覺得不妥…。就像海德格所說的:我們已然在這個世界。我們是在已經對世界有所理解下,來詮釋我們的理解,詮釋不足不能否定理解,亦不能否定以此為前提的論述-雖然這常流於詮釋不完整的藉口。

對此,我認為如果我們未來的討論是有文本的,那麼應該可以先提出文本裡的關鍵字,然後去查詢它的定義,就像之前在讀《自然的經濟體系》時一樣,比較可以避免因為「定義問題」而撞牆跌倒的問題。

報告品質的提升

報告內容應盡量完備,雖然不應該太苛求,但報告者也需要自我要求。

討論的延續性

我們的討論,也往往沒有後續、沒有記錄和累積,以致於「說不定」我們有一些重複討論的內容,而沒有進展。此外,對於沒有來參加的人,也難以了解我們到底在討論什麼。但是對於要如何累積-甚至做會議記錄,目前都還是問題。

陪伴的準備

睿怡提到,我們可以從「陪伴」當中創造討論與參與的契機。這樣的「陪伴」意味著在各種時候都準備好、或能夠製造許多與人討論的契機,願意傾聽別人的問題,其實就是在製造討論的氣氛、學習如何進行一個好的討論。

blog內容的豐富與提升

文勇提到,目前小seminar的blog內容不多,也不多樣,但這其實是間接吸引他人對讀書會感興趣的方法之一。

■最後附上本次戶外活動的歡樂照,在看這張照片的時候讓我想起小時候看過的卡通:「糊塗魔術師(ハクション大魔王)」的魔壺,科科科…。

*以上照片由讀書會成員拍攝,但究竟哪張是誰拍的,本人真的搞不太清楚…。

2008年4月9日 星期三

<隨筆>如果我可以努力一點…


果就我個人來說,小seminar運作至今、還能夠有這麼多夥伴一起討論,我的心裡其實是很滿足的。那是因為我原本並不期待什麼教學相長、並肩作戰-即便在進來研究所之前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我始終都作好單兵作戰的準備-因為,讀書與研究好像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沒有別人可以代勞的。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許多人一起討論的時候,自己能夠得到之前沒有想過的觀點、未曾聽過的想法,同時發現自己的想法其實不夠整全-即便如此,小seminar裡還是有人願意聽自己亂講話,而這其實也是一個訓練自己表達能力的機會。

但是,但是如果是從生態所的角度來看小seminar,我是絕對不滿足的。因為所裡進行討論、對話與共同學習的風氣並不令人滿意。以生態學百年來的發展為鑑,我們是多麼地需要一起閱讀、討論,並彼此批判和學習!生態學沒有辦法閉門造車,保護環境更是!然而,我卻可能也難以說服兩年前的自己,原來生態學的學習領域是這麼地龐大而複雜,原來我們是這麼地需要去了解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的內涵,若非如此,我們可能很難釐清出一條正確的道路,去說服人們要保護地球,甚至是說服自己。

我相信全台灣沒有一個系所是如此大膽卻正確地將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放在一起,進行生態學的教育,這機會過去不曾有過,未來也不一定會有。在這樣的學習環境裡,充滿了各種討論的契機,然而,我們卻也可能仍舊以過去學習的方式、慣習,來面對這樣的環境。我在這三年的摸索裡,越來越發現生態學的深不可測-它真的是深不可測,從自然科學、社會學、倫理學到神學,都與生態學息息相關,它真的讓我們看到何謂「知識大融通」,也非常可能讓人「畢不了業」-因為它讓我們的成見破了個洞,以致於會真正地見識到何謂學無止境。

只是,當初陳玉峯老師那「畢不了業」的看見,之於我們總有無法避免的延遲。我心裡焦急,不希望生態所裡的學生有可能像我一樣遲鈍、要等到三年級才感覺到生態學的廣博,與自己的渺小;不希望意識到討論的重要時,卻找不到意氣相投的同儕進行討論;不希望孕育台灣生態學研究的契機,就在畢業壓力的緊張催促中流失。我愛台灣,我也由衷地希望台灣能夠往一個好的方向前進,但是,我可能不懂什麼是愛,也難以釐清什麼是好,這都需要學習與思辨,我心裡焦急-即便我知道凡事都得忍耐與等待,但昨日是樂生、今日是蘇花高、明日又會是什麼?

我心裡不夠堅強,事實上更常常軟弱,自然裡的生命分分秒秒地因為人類的罪惡而犧牲,我們該用什麼樣的姿態與想法面對?當台灣的環保還停留在「舉手之勞」,當台灣的環保署還停留在1987年以前的衛生署環境保護局、或者是「經濟部環保署」的思惟裡,回想起來,有時不僅是氣它們顢頇天真,反倒應該氣自己無能。

啊,如果我可以努力一點,也許我們會有更多的能力與契機進行討論,也許我們就能造成小小的影響與改變。事實上,小seminar不過只是一個概念的具體化與初步的嘗試,而那概念其實是我們所缺乏的積極學習、思考與對話。我從來不曾看輕生態所的地位,其實我是非常的看重它,因為深層的改變要從教育開始,而教育要從教育自己開始,如今平台與基礎已經有了,那麼接下來呢?

2008年4月6日 星期日

推薦參閱 when(/before) 獨者14......

寶寶生命史 (輔仁大學 神學院 生命倫理研究中心)
http://www.catholic.org.tw/theology/klife/baby/baby_022208001.html
人類胚胎之形上與道德地位 (孫效智 台灣大學哲學論評)
http://www.press.ntu.edu.tw/ejournal/E_talbe_p/e_Liberal/liberal18.htm
柯志明
2003c,〈合法墮胎條件不當如此空泛:呼應修改「優生保健法」第三章第九條第一項第六款的提議〉,《獨者 臺灣基督徒思想論刊》,第1期(創刊號),頁13-20。
2002a,〈道德困境與虛己倫理:以兩種困境墮胎類型為例的倫理神學反思〉,《神學與教會》,第27卷第2期,頁319-344。
2002b,〈婚姻中的基督──婚姻意義的神學反思〉,《神學與教會》,第27卷第1期,頁82-110。 ...... <網路上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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