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之眾人,或眾人之己」----我是擁有普遍人性的自己,還是群眾中的一份子?
我們為何撞到現實的牆壁就碰熄了理想的熱情火花?
因為我們都是眾人之己,我們總是免不了礙於現實的種種障礙情狀,而把自己限縮為眾人中的一份子,信眾人所信,思眾人所思,感眾人所感,總是礙於社會現實不敢面對理想,我們總是被現實驚嚇,被生活壓力追著跑,但是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生活、現實壓力會不會是我們的卸責之詞?生活是生命的全部嗎?現實狀況就是真實嗎?我們確實是在世存有,但我們的生命並非僅僅只是現世生活,我們在世界中生活並非意味著我們僅侷於現實,我們確乎有許多現世限制,求生存、壓力處處具現、處處碰壁、走投無路,現世摩擦、壓力對人的生活來說在在是折磨耗損。但我們只是眾人之己嗎?我們只是世界中生活的一份子嗎?再換個方式說,我們只能隨著世界的文化的傳統的大眾潮流過日子嗎?我們的信念在在被身處的文化社會氛圍主宰,社會的氛圍給予人的生活信念是只為生存,並且讓人感到現實社會的求生不易,我們該因此被制約嗎?確實,現實社會現象處處都是高牆障礙,但那會不會僅僅是我們作為一個眾人之己的感受?或許現實的高牆、障礙不是真實,而只是作為眾人之己的意識將之感受成高牆和障礙?沒有錢或許沒有生活,但是沒有錢就沒有生命嗎?吃不飽穿不暖是一種痛苦的生活,但是吃不飽穿不暖就意味著沒有真實的生命嗎?梵谷一生只賣出一張畫,窮苦潦倒的生活甚至讓他變成一個精神病患,但是他的畫他的生命光輝永恆燦爛在歷史的黯翳中;貝多芬遭受的生活痛苦折磨,階級不平等的壓抑、作為一個音樂家卻喪失聽覺,他卻反過來扼著命運的咽喉留下更為華美的生命樂章。
是我們做為眾人之己的人太軟弱還是這些不甘作眾人之己的人太瘋狂?
堅持理想意味著個人的堅持,理想不是不願面對現實,而是活在現實中而不被現世所囿,貝多芬說他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實際上他就是扼住現實生活的咽喉,超越現實侷限去追求不可見的理想。堅持理想所要超越的現實是社會文化氛圍的現實,他要對抗反省的是一整個因襲的傳統文化的生活信念,他若要理想就不該流俗媚俗,甚至被世俗收買安逸沈湎於生活,他要在眾人之中警醒,他也要時時自我反省,堅持真正的生命真理、生命信念。羅曼.羅蘭就曾藉著他筆下的約翰.克利斯朵夫說過「我從世界的手中把自己搶過來!」
這種表現是特殊性的還是普遍性的?我要很誠實地說,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想不出我們有什麼理由把追求理想視為與己無關的特殊性的個人作為,反而它是普遍性的,人俱有之的普遍人性。理想不是離我們遠的、被額外灌輸的,理想是我們的個人義務,理想不是人自己想出來的、在己生命之外的某個東西,而是實在在人自己生命中的天賦義務,理想就是追求自己之生命的完美實現。人實際上是應當要做「己之眾人」,他既是自己,也擁有堅持真理的普遍人性,並且他也生活在眾人之中。因之,他應當持守生命啟明給他的真理信念,並以他的生命實踐真理信念,他的自我實現同時也是成就眾人的人性實現。真理必須先被自我認清為自己的義務,然後才有成為公眾之事的可能,因為唯有清楚認知到真理是自我義務的個人所形成的群眾,才有行公眾真理的可能。若不是每個個人皆以天下為己任,天下很自然地就成了人人分外之事的「公有財的悲劇」。
當我們說我們要追求在社會中實現環境保護的理想,實際上我們追求的不應先是如何教導推動社會去成就「保護環境」這個理想。而應該先是,我自己作為一個「人」,如何實踐對於環境保護的真正理解,也就是說「我要如何符合真理地在環境中做一個人?」而如若每個個人都認識這一點,大家共同來溝通討論真理為何?又該如何實踐?這許多的追求真理的「己之眾人」,才能真正成就一個意欲追求真理追求實現環境保護的社會大眾。
不該忽略的是,我們都在社會中長養,同樣長期燻染著身處社會文化的教養和引導,如若不先認識自身、不先明白自己的生命義務和真理,我們永遠都可能是循著原有的非真理的社會傳統的價值觀在生活。而現實就是現世世界不符合真理的並不是只有一小部分,而是大部分的現世世界都不符合真理的運作生活著,然而在這個已在的世界中,人該慶幸他總還有那麼一點自由意志可以選擇,我們要愛世界還是愛真理?做眾人之己還是己之眾人?
《Heimat – Eine deutsche Chronik》(1984):2. 家園的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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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家園有其脆弱性,但家園卻也具有驚人的韌性。《Heimat》裡的重要場景Schabbach正是一個具有這種驚人韌性的家園,它乃是長期地維持著人與人之間穩定的感情和交往。但這並不是說它是一個完美的家園,不是,人性的弱點依然遍佈在這個家園裡,但值得一提的是,Schabbach卻具有一種包容力,能夠讓人與人之間彼此...
10 年前
2 則留言:
哈哈,剛剛才發現你寫錯抬頭嘍,應該是生態「所」吧…
哈哈
因為我是大學部派來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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