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 by ~ fernando on Flickr.com
我總是對讀書會抱持著期待,特別是在最近,因故延後了一次的讀書會如今又要展開,就更令人期待了。我的期待不光只是針對同學要分享的主題,更是針對這樣一個能夠幫助思考、說理、討論的情境,這對於研究者來說是好的,而我更要說,它對於一個「人」來說,更是重要的,甚至在猛然醒悟過來之後,我發現若缺乏了這些能力,它還很可能導致我們之所以有意無意地,促使惡的產生。
所謂「共犯結構」不只是來自於「共同為惡」,在那之外,它除了還包括著我們在面對不公義的事情時,不願關心、不願伸出援手、默不吭聲、避而不談-這種消極的作為,若用一種更高的卻也非常真實的方式來看,無知與無能更是促使罪惡之所以產生的重要原因。對於道理、規則、現象的無知,以及對於邏輯、思考、論述的無能,都直接或間接地姑息、默許了罪惡的橫行。對此,我深深地感到恐懼,因為有太多不公義的事情就在自身的無知與無能之下,被視為是一般的、合理的、稀鬆平常的事情;或因為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思考、如何開口、如何作用,以致於讓罪惡大大地得逞。
我無法想像我們是多麼地需要這種能力,同時,也無法想像我們是那麼普遍地缺乏這種能力。當一件不公義的事情發生,是誰有錯呢?當大家忙著尋找元兇時,自己的無知無能豈不可能也成了幫兇呢?需要反省的怎麼能夠不包括自己呢?如果自然界那巨大的負面影響會來自細小事件的累積,那麼人類的罪惡又怎麼不可能同是如此呢?當我們在急迫中與他人所面臨的不公義中只顧著自己的利益與逃生方向,那我們豈不是任憑這罪惡的雪球繼續滾動下去呢?
我以為,偏偏大部分的台灣人都患有一種鄉愿的病,一種得過且過的病,關於這病,我猜想是來自於半個世紀的威權統治、白色恐怖,於是它扭曲了台灣人的正義感,扭曲了要為人挺身而出、兩肋插刀的那種勇氣,於是當它與現世主義結合起來後,死亡基本上就是全盤皆輸,人若鄉愿地活著反倒比較有價值,以至晚近,人若能在偷生之餘還滿足了大部分的慾望,則就更有價值了-我們的媒體不正是這麼宣傳的嗎?我們的社會不就正傳遞、宣揚著這種價值觀嗎?在《物種起源》發表百餘年後,人反倒越來越像隻穿戴著文明的猴子了。
說了這麼多,與其認為我想要暗諷什麼樣的人,倒不如說這是對自己的一種反省。對我來說,認識上帝的重大收穫之一就是認識到自己的罪惡,而罪惡是不能講價的,是不能以自己又做了多少件好事來折抵的,錯就是錯,罪就是罪,於是說「每天都活在罪惡感裡」不是一種誇張,但同樣真實的是,我們每天卻也活在上帝的愛與寬恕裡。願上帝看顧有緣同在讀書會裡的我們繼續成長,也繼續反省,為總要面對的公義作好準備。
《Heimat – Eine deutsche Chronik》(1984):2. 家園的韌性
-
雖然家園有其脆弱性,但家園卻也具有驚人的韌性。《Heimat》裡的重要場景Schabbach正是一個具有這種驚人韌性的家園,它乃是長期地維持著人與人之間穩定的感情和交往。但這並不是說它是一個完美的家園,不是,人性的弱點依然遍佈在這個家園裡,但值得一提的是,Schabbach卻具有一種包容力,能夠讓人與人之間彼此...
10 年前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