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22日 星期一

《環境倫理學》第六章導讀與分享(1)

前言

承接著第一章討論價值時所使用的兩個概念-「自然先於人類存在」與「演化論」,Rolston在本章裡將其合而為一,於是就構成了貫串前後的核心概念-「投射性的自然」(Projective Nature)。投射性的自然就像是一道射向遠方的光柱,即自然是從一個起點-也許是大爆炸,也許是創世的瞬間-開始向遠方投射、延展。這道光柱意謂著「時間」-而人類的存在是這時間長流裡晚近出現並正在進行著的一段;這道光柱也意謂著「方向」-Rolston嘗試用一種有別於演化論的物理學觀點,以及一種從生態學描述得出的、視野更為宏觀的自然史,來溫和地駁斥演化論裡的「不過只是偶然」解釋。在這樣的投射系統概念底下,他將進一步地帶我們重新回到價值主客觀論的難題裡,嘗試以一種能量金字塔的模型來融合爭議;並在這金字塔中澄清人類的地位,引導出人類文化在生態系統中所享有的權利,與必須承擔的義務。

一、物物相關:從人類到宇宙

photo by Zed.Cat on Flickr.com(CC:by)

在這一段裡,Rolston將嘗試從兩個方向-「是『偶然』?或是奇蹟與奧祕?」與「不是資源,而是來源-自然價值的再確認」切進自然價值的討論裡,前者試圖去克服演化論裡的「偶然」對我們肯認自然價值所造成的困難-因為倘若一切(自然的美、自然的豐富與多樣、自然所能給予的安慰…)都是出於偶然,那麼我們大可輕佻地說這一切也不過就是運氣罷了,並最後容易淪落至相對主義的無底洞裡。至於後者,則是換了一個角度,將人類擺放到漫長的宇宙發展脈絡裡,讓人們開始意識到地球是一個「家」,而不只是一間「房子」-於是或許這能讓我們在討論自然的價值時,對自然多一些敬畏與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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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偶然」?或是奇蹟與奧祕?


若以演化論的觀點來看,則漫長的地球自然史與存在生物體內的龐大遺傳訊息,不過是由一連串的「偶然」所構成,但與其說我們只會冷漠地稱其為偶然,不如真確地說,我們常常是在讚嘆自然史裡那一連串的「奇蹟」-自然界的事物是那麼樣地奇妙、令人驚艷,並且跟在一連串的奇蹟之後的人類,更是讓我們著迷,於是我們會發現整個自然-包含人類-都充滿了奧祕(王瑞香譯,1996:249)

從天文學研究的角度來看,倘若不是「巧合」與奇妙的「條件」,則人類、自然與宇宙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Rolston在此處引用了許多科學家的敘述,而這樣的科學觀點將讓信仰演化論的現代人感到訝異,或者是厭惡與不適:

…我們的宇宙在某些方面-其中有的似乎是任何生命形態的演化都缺少不了的-是相當微妙地仰賴物理常數間顯然的「巧合」的。(B.J.Carr & M.J. Ress,1979,轉引自王瑞香譯,1996:250)

這兩百億年的旅程乍看之下顯得曲折萬分,而我們的存在似乎純屬偶然。然而,更加仔細地檢視之後,我們會明白事實剛好相反-從一開始似乎就命中註定了會有高智力的生物。(Mike Corwin,1983,轉引自王瑞香譯,1996:250)

似乎有一個隱藏的原理在運作著,把宇宙安排得條理井然。(P.C.W.Davies,1982,轉引自王瑞香譯,1996:251)

在這樣的想法裡,人類的存在本身與宇宙太初狀態是緊緊結合在一起的,換句話說,宇宙太初維繫了著人類的存在,生命就像是某種等著要發生的「意外」,在某些天文學家看來,宇宙的構成是趨向於發展生命與心智的-所以,美國神經生物科學家暨諾貝爾獎得主George Wald(1906~1997)稱「這個宇宙終究是會孕育出生命的」。保守地說,自然會演化出生命與心智,這或許牽涉到某些意外,但不可能全部是意外,它具有某種性質,這個系統性的自然有一種能夠投射、投射出自然歷史的潛能(王瑞香譯,1996:25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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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我們開始幫「宛如一幅畫般」的自然加入「時間」與「演化」的成份,並將它推回到黑漆漆的宇宙裡時,我們所思考的這個自然就變得生動起來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爆炸造就了繁星、星球上冒出了生命、生命展現出豐富的樣貌,而如今,從屬於這長長的生命隊伍的人類回過頭來思考這一切…。

2、不是資源,而是來源-自然價值的再確認

面對這一整段的、並仍處在變動中的自然歷史-它是一個比起靜態的「自然圖像」更立體整全的「自然」,或許我們可以認同它是生命的泉源,它是有價值而值得欽佩的。換句話說,自然之於人類就不僅僅是「資源」而已了,它還是人類的「來源」,自然是人類從來沒有離開過的子宮。從一個較長遠的客觀觀點來看,系統性的自然是一個擁有內在價值的投射系統,而人類只不過是它的計畫之一(王瑞香譯,1996:252-253)

但是,若作為後來者的人類卻說自然這個系統僅具有工具性價值,而只有人類才有內在性價值,那麼這會是短視而傲慢的(王瑞香譯,1996:253),這就像是「『孩子』認為『父母親』僅具有工具性價值-提供了製造與養育孩子的服務-而沒有內在價值,唯有自己才具有內在價值」一樣偏頗。同樣作為這個投射性自然的產物的我們,如何能說這自然的價值僅是個人主觀的、隨意的認定呢?

作為一個能夠進行評價與辨識、肯認這世界上的許多價值的人類,我們應該能夠從演化論與生態學所描繪出來的自然歷史中,認同這個源源不絕地生養萬物的自然的創造性,就是「所有價值的根基」,並且那通過創造而來的自然產物也都是有價值的(王瑞香譯,1996:253)(關於這個部份,可以參考第一章內容)-其中也包括無生命的自然物,它們除了是自然的創造能力的展現,也同樣是這自然的投射計畫的一部份(王瑞香譯,1996:253-254)

只是抬高自然價值而貶抑人類價值是不真確的,後者的確有動人與深刻之處,但我們卻也不能忽略,這樣的價值是建立在何者之上。photo by Wolfgang Staudt on Flickr.com(CC︰by)

透過投射性自然的視野,我們會發現人類價值其實是與自然價值互相連結的(關於這個部份,之後會有更進一步的論述),於是當人們在面對自然時,也就產生出了道德倫理上的問題(王瑞香譯,1996:257)。雖然我們還沒有辦法透過這短短的文字清楚說明-事實上,這是整本書想努力的目標,但我們或許可以暫時延續著前面的敘述,試想:我們若認同人類那在奇妙的自然中所產生的非凡心智是值得珍視與尊重的,那麼,我們或許也必須承認自然的「整體成就」-我們若把它設想為一做金字塔,那麼人類就是這成就的最頂點-亦是值得給予整體的珍視與尊重的。

小結

在這一段裡,我們初步認識了「投射性的自然」,但這僅只是開頭而已,接下來我們還要更進一步地認識它與人類的關係,以及其內部運作方式。同樣仍未結束的,是對演化論裡的偶然的討論,面對這個在討論自然價值時的難題,Rolston的努力並非到此為止,他將在接下來的這個段落裡繼續論述。

二、從人與自然之間的評價關係-到「人在自然之中」的評價關係

在前面的鋪陳與提醒裡,我們開始認識到當我們在思考人與自然之間的評價關係與倫理關係時,我們或許可以嘗試著採取一個整體的、系統的角度,於是,我們將會發現到我們所要討論的,其實是「人在自然之中」的評價關係。

photo by Wolfgang Staudt on Flickr.com(CC:by)

1、做為被評價者一部份的評價者

就如Rolston所說,人與自然的價值判斷不只是一種A與B之間的「互動關係」,我們不能忘記人是被「包覆」在自然裡頭的,於是人與自然不是點對點的關係,而是面與面的關係;人的價值判斷其實是「在自然裡的價值判斷」,我們其實身處在我們所評價的對象裡頭(王瑞香譯,1996:259-260)。再退一步地看,演化而來的人類其實是處在一個立體的投射結構裡,無論是評價的主體(人類)與被評價的客體(自然)都是身處在這個投射脈絡當中(王瑞香譯,1996:261-262)

但是,演化論裡的「偶然」鬼魂-它同時也是道德相對主義的得力助手-仍舊緊追著我們,倘若我們總是相信這一切不過是出於偶然,那麼我們所要進行的評價就會變得相當困難。古生物學家認為自然裡的多樣與進度都是偶然與盲目的產物,於是我們將很難有系統地對一個「全憑機會製造產物」的自然賦予價值(王瑞香譯,1996:264)

■從此以後,自然裡頭將沒有什麼「不可思議」了,因為那充其量不過是機率的產物。photo by jurvetson on Flickr.com(CC:by)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地球可能算得上是中了樂透了,因為這樣盲目的系統竟然投射出了價值與評價者,並且這評價者大多又是如此「堅信」這得自於「盲目」的自身生命的價值,並為它付出那麼多的血汗氣力-努力賺錢養活自己、吃各種保健食品和進行各種保養,希望身體健康與延緩老化…,這豈不荒謬呢?或者,這更可以證成價值不過是人類主觀賦予自然的冠冕了。

Rolston認為,從演化論的角度來看,我們固然無法、也無須排除演化的隨機性,但若從一個更大的尺度來看,則會發現這隨機性是價值製造者與價值改變者,隨機性確保了演化系統能夠去探索各種潛能;它為多樣性與進步提供了新的選擇(王瑞香譯,1996:264-265)。並且-奇妙的是-從自然科學的研究及推測中我們可以發現演化造就了一種多樣而豐碩的結果-由少至多、由無生命至有生命、由無知覺至複雜的心靈,但是在隨機的想法裡我們卻得不出這樣的趨勢(王瑞香譯,1996:265)

姑且不論「偶然」是讓我們認識自然價值的巨大絆腳石,但就從我們的經驗上來看,價值與評價是確實發生了。那麼,為什麼會出現價值呢?底下,Rolston將要展開一連串的論述來挑戰位居主流的價值主觀論。

2、自然價值來自「人類主觀投射」?還是來自「自然的投射計畫」?

我們或許可以先退回到自身對於「價值」的印象裡,於是我們或許會認為,價值不是存在於這世界的實體-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實際看到與觸摸到價值,價值似乎是以附加的方式附著於價值對象上;它近似虛構,在意識裡是真實的,但在世界裡卻又是不實的。相對於價值是如此飄忽不定,但人類卻能夠意識到價值與進行價值判斷,這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王瑞香譯,1996:266-267)。面對如此模糊的圖像,它很可能讓我們退回到價值主觀論的想法裡,但那些不能接受價值不過是來自主觀認定,或是來自偶然與僥倖的人,或許要相信價值總是來自於自然裡的某種有道理的「刺激」(王瑞香譯,1996:266-267)

■自然只因人類所以才美嗎?photo by linda yvonne on Flickr.com(CC:by)

2-1、自然的回應與主動給予


價值-若以美感價值為例,難道它僅是人類美感的一種投射-而與那被評價的對象無關,而是全權經過人的選擇、組合所以才美嗎?價值是否沒有人類主觀之外的其他來源?當我們回到自然來思考時,我們或許要承認,自然似乎具有一種巧妙而即為適當的回應能力(王瑞香譯,1996:267-268)-於是我們能夠在沙灘上的千百塊貝殼裡,找到最美的一個。這樣的美不是觀看者任意指派的,它的美有很大一部份的基礎,是根據那貝殼經歷了漫長的演化遺傳與淘汰才得來的,也於是才回應了人的眼光(王瑞香譯,1996:268);換句話說,雖然人有伯樂與非伯樂之別,但是伯樂仍舊需要有「千里馬」來回應他識馬的能力,而不可能憑著這能力把每隻馬都「變成」千里馬。

除了這種回應能力外,我們也不能否認自然常常帶給我們「意外的」驚喜與刺激-這就談不上是人類主觀給予,也不是對人類美感的回應了,而是自然主動給予的了(王瑞香譯,1996:268)。所以,當我們回到投射性的自然這個概念裡,我們或許就不會驕傲地說事物的美感只是我們隨意選擇、指定的。自然事物之所以美的色彩、對稱等等性質,都是與其生命╱生存息息相關的,它們都是自然投射的產物-本質上,它們都是由一套計畫或原則所支配推動的(王瑞香譯,1996:268)。簡而言之,我們或許以為我們的指定是隨意的,但是我們所指定的事物卻不是隨意的,而是出於自然的投射計畫的。

2-2、自然裡存在著價值的先驅(precursors of value)

在價值學的討論裡,我們可能很難接受沒有知覺者╱經驗者但價值依舊成立的說法,這就如同那激烈的假設提問:「如果這世界上沒有人類,那自然還會有價值嗎?」。好吧,那至少我們可以說自然裡存在著「價值的先驅」吧?至少我們可以說,在人類興趣(interest)出現並補充這「先驅」、讓其變得濃稠之前,自然是無法具有價值的。直到價值作為一個事件出現在知覺中,我們才能說價值發生了(王瑞香譯,1996:269)

但同樣地,反過來看,若不是自然物裡所具有的自然屬性能夠作為發生價值的資源、具有讓價值發生的潛在可能性,那麼價值也將難以發生。對此,我借用Rolston 所提到的木材為例:當我們說木材是有價值的時候,從某個角度來看,這是其實人類主觀的想法,或這樣的說法必須仰賴於人類經驗。但是,我們卻也不能否認木材的確具有某些價值的先驅-即某些來自自然的屬性-如堅韌、導熱較慢所以感覺溫暖、具有獨特的紋路和顏色…等等。木材是先有了這些「價值的先驅」,於是才能夠被知覺給「點燃」(ignite),最後 「價值」才燃燒起來。

我們必須澄清,價值的「先決條件」本身無須是個價值(王瑞香譯,1996:269),而是價值的先驅。

3、自然價值來自於突現(emergent)嗎?


在討論「自然的價值究竟是從何而來」的過程中,有人或許會認為自然價值不過是這演化過程中的一種「突現」-即是在偶然地在演化過程中所出現的獨特東西╱性質(〈emergent properties〉,2008),並且這樣的性質,奠基於人類的神經系統之上。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價值就真的離不開人類-這個經驗主體-的存在了,人類若從世界上消失,價值判斷也跟著停止,那自然裡的價值就隨之消失了(王瑞香譯,1996:270)

3-1、被預先儲存在自然歷史裡的價值先驅

但是,這樣的說法並不整全。的確,某些價值是新出現的-如感覺愉悅、快樂的能力與美感經驗。但是,我們必須注意到這些價值是建立在那具有價值的基礎之上的。此外,雖然某些價值只會和意識一起產生,但這不意謂意識只帶來新價值、賦予價值,而不會發現任何-原本就在那裡的-價值。舉例來說,糖的營養價值是早就被產糖的甘蔗或甜菜賦予並儲存了的(王瑞香譯,1996:270)

■當我們從農作來思考人與自然之間在評價上的夥伴關係時,將會更容易理解,農作並非人類的種植與收割它才具有價值,反之,人往往是發現了它的價值,所以種植與收割。photo by colros on Flickr.com(CC:by)

更進一步地看,其實價值與評價之間是具有「夥伴關係」的。當人類生活在包圍著他的自然裡、並開始欣賞、評價這自然時,這樣的評價其實「是一種夥伴關係,若作為客體的搭檔沒有貢獻,則作為主體的搭檔是不可能有價值的」(王瑞香譯,1996:270)。這是一種理解價值與評價的「生態觀點」-它幫助我們看到人類這個評價者在其進行評價的自然裡所居處的「位置」,而不是在強調誰先誰後的問題。在這整個投射出來的生態系統裡,人類獲取了自然裡預先準備好的價值先驅,然後將其轉化-就像能量轉化那樣-成為人類所能意識到的價值(王瑞香譯,1996:271)

於是,在「自然的價值」方面,那未被人類知覺╱經驗到的自然的價值就像是未兌現的支票一樣,這支票不會因為其未兌現而沒有價值。雖然我們不能忽視位於自然投射系統的頂點的、作為評價者的人類,但我們也不能僅以人類與人類進行評價的這短暫歷史當成全部的歷史。賦予價值這件事是這整個歷史的一部份,它無法被孤立視之,也不能只是視為偶然,它其實是有系統地建立在自然的歷史基礎之上的。倘若我們是從投射性的自然的角度來看人類,那麼人類的意識不但是生態系統裡新出現的價值,它也是整個生態系統價值的一部份。當我們在進行評價時,其實就像是打開了一條通往那客觀的自然價值世界的通道(王瑞香譯,1996:271-272)

3-2、人與自然的價值夥伴關係

而在強調「位置」的生態觀點上,我們將認識到人之所以能夠認識到這麼多的價值與進行評價,其實與人類所處的「位置」息息相關(王瑞香譯,1996:272),人類是獨特的,但這獨特不是兀自漂浮在空中的,這獨特是位居於生態系統金字塔的頂端,進而,我們不能忽略這頂端是建立在一個龐大的自然基礎之上的;若以投射性的自然的觀點來看,則這樣的獨特是包含在一個龐大的投射計畫之中的。

於是我們會發現其實人類在認識價值與進行評價的過程中,常常是被自然以「非絕對但卻是必要的方式」所引導著的,自然是價值的動力來源與催化劑(王瑞香譯,1996:272-273)。我們不否認人類是裝備良好的價值探索節目的主持人,但是精彩的節目內容總是需要自然提供材料或出乎意料的驚喜,讓人類順著自然的路徑進行探索與追尋。我們會發現,人與自然之間具有一種密切的夥伴關係,所以如果不是自然的價值與人類指派的價值相互結合起來,則一塊土地將不可能成為一塊有價值的土地(王瑞香譯,1996:274)

■Rolston所提出的「投射性自然的價值階層模型」(Holmes Rolston, III,1988:216)

4、投射性自然的價值階層模型


慢慢地,我們開始比較能夠進入Rolston所謂的「投射性自然」的氛圍裡了。還記得在第一章裡,Rolston羅列出自然的各種價值,用來幫助我們認識自然客觀地具有的內在價值。但是,倘若我們過於強調內在價值,則可能會忽略了內在價值在整體的、動態的系統中所扮演的角色,忽略了內在價值與「在它之外的事物」的關係(王瑞香譯,1996:277-278)。在此,Rolston提出了一個更為整全的模型來描述自然中的價值,透過這個模型,我們會認識到自然物們的內在價值其實是彼此連結的、並且這內在價值有時會轉變成工具性價值再成為另一種內在價值-即價值之間是交叉互動的(王瑞香譯,1996:278)

但是,光是這麼說與把這個模型圖畫出來,可能依然難以讓人理解。底下,Rolston將用許多的篇幅來闡述這個「投射性自然的價值階層模型」的內涵,透過這樣的說明,我們將能夠更深入「投射性自然」的真意,我們將得到一種重新看待內在價值與工具性價值的眼光,甚至,我們能夠為那僵持不下的價值主客觀爭議,找到一個出路。

引用文獻

emergent properties [article]. (2008). In The Hutchinson Unabridged Encyclopedia with Atlas and Weather guide. Abington: Helicon. Retrieved September 20, 2008, from http://www.credoreference.com/entry/7945148/.
Holmes Rolston, III. (1988). Environmental Ethics: Duties to and Values in The Natural World.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
王瑞香(譯)(1996)。Holmes Rolston, III著。環境倫理學-對自然界的義務與自然界的價值(Environmental Ethics: Duties to and Values in The Natural World)。台北:國立編譯館

(本文同步刊登於oikos-taiwan部落格、le petit séminaire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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